近日,“千年丝路,璀璨敦煌”精品文物展在湖州博物馆开展。本次展览汇聚敦煌市博物馆、敦煌市阳关博物馆138件/组珍贵文物,其中35件/组为国家三级以上珍品。由敦煌市阳关博物馆提供的馆藏壁画临摹珍品,每幅作品背后都蕴藏着跨越千年的动人故事,让观众在艺术之美中感受敦煌文化的深厚底蕴。
临摹作品《莫高窟257窟·九色鹿》,作者:纪永元
《鹿王本生图》是莫高窟第二百五十七窟壁画的主要题材,创作于北魏。是敦煌莫高窟壁画同类题材中保存最为完整、最完美的连环画和最具代表性的壁画之一。
《鹿王本生》故事讲述古代印度的恒河岸边树林中,生活着一只美丽的九色鹿。一天,有人失足落水,大声呼救。九色鹿奋不顾身地跳入急流,救起溺人,溺人感激,长跪谢恩。九色鹿说:“不用感谢,只希望不要把我所在的地方告诉别人,人们贪图我的皮毛,会加害于我。”溺人允诺发誓而去。那天夜里,王后梦见一只美丽无比的九色鹿,醒来后便要求国王去捕猎九色鹿,用鹿皮给自己做衣服。于是国王宣令:有告知九色鹿踪迹者,赏以重金。溺人见利忘义,贪图重赏,便到王宫告密。第二天,溺人带着国王的兵马,来到了九色鹿所在的树林。九色鹿正在午睡,好友乌鸦把它叫醒。这时国王的军队已将它包围,九色鹿四面张望,见到溺人,顿时明白原因。它从容不迫地走到国王面前,向国王讲述救起溺人的经过。国王听后非常感动,想到一只鹿竟有如此情义,当即下令全国不允许捕杀九色鹿。溺人遭到报应,身上长满了毒疮。
《鹿王本生》壁画的顺序是从两头开始,到中央结束。画面左侧描绘九色鹿救起溺人、溺人长跪致谢等情节,右侧描绘王后要求国王给她捕杀九色鹿、溺人告密、溺人引国王军队去树林。中央的主要位置画九色鹿向国王诉说救溺人的经过。把画面的空间与故事的时间顺序巧妙地对应起来,体现了画家的独特构思。在视觉效果上,利用了人物行动的趋向,左侧的几只鹿都向右行,右侧的人马都向左行,两边的趋向都使人的视觉集中于九色鹿向国王控诉溺人这一情节上,突出了主要情节和主要形象。
临摹作品《莫高窟254窟·舍身饲虎》,作者:李庆增
《摩诃萨埵本生》位于莫高窟第 254 窟主室南壁。采用单幅画多层次表达的“异时同幅” 构图,以萨埵饲虎为母题,刻画萨埵兄弟目视饿虎,萨埵刺颈、跳崖、饲虎、悲哀、父母抚尸恸哭、造塔供养、飞天礼赞等场景。重点描绘“刺颈、跳崖、饲虎” 三个场面,这也是全画主体,位于画面中央,叙事主次分明, 渲染了故事核心,增强了悲壮的佛教气氛,烘托出萨埵的慈悲精神。整幅画将一个故事完整地反映出来,采用了夸张的表现手法,画家以高超的线描、晕染技巧对故事情节布局、构图处理、色调布置等进行了精心经营,达到“意美以感心、形美以感目”的美学境界。
临摹作品《榆林窟25窟·说法图》,作者:王启江
榆林窟第25窟为吐蕃统治敦煌时期的代表性洞窟,其南壁观无量寿经变是依据《观无量寿经》绘制,中间为观无量寿经变的主体部分——极乐世界,左右两边为该经的序分部分十六观和未生怨。
极乐世界主体部分(如图一),极乐世界中部为七宝池中的露天殿堂,无量寿佛结跏趺坐于金刚宝座上,施无畏印,肃穆庄严,头顶上罩着华丽的宝盖和幡幢,上方飞天撒花飞舞,观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分座左右,供养菩萨四面环绕。七宝池殿前的平台上乐天成八字形座在毯子上,吹奏着不同的乐器,他们手中的乐器,主要有海螺、筚篥、笙、琵琶、洞箫、笛、排箫、拍板,中间一伎乐人肩挂腰鼓,伸双臂,撇手指、提左腿作击鼓腾跳之姿,造型略显肥胖但动作轻捷并不笨拙。旁边有迦陵频伽鸟拨奏五弦应和。七宝池中,几身莲花童子在嬉戏打闹,有的莲花童子在捉鸭子有的一个莲花童子头钻进水里,露着屁股,另一个童子在张望神情紧张,还有莲花化生,童子双手合实,等待花开,是下辈生想观的命运。
临摹作品《莫高窟130窟·都督夫人礼佛图》,作者:李秀华
都督夫人礼佛图位于敦煌莫高窟第130窟甬道南壁,是盛唐时期供养人画像中的精品。莫高窟第130窟开凿于盛唐开元、天宝年间,前后费时约二三十年。
图中人物依据长幼尊卑,依次是都督夫人及她的两个女儿和九名婢女。此画是莫高窟保存至今最为庞大宏丽的一幅绮罗人物像,也是唐代供养人画像中规模最大的一幅。此画共画了十二个人像,第一身像最大,立粉堆金,榜题为“都督夫人太原王氏一心供养”;第二身像较小,墨书“女十一娘供养”;第三身像更小,墨书“女十三娘供养”。这三人是礼佛图的主人,她们都是遍身绮罗,满头珠翠,一望便知为豪门贵族眷属。附属人物有九身,均为侍女,身份卑微,无榜题。其中一人,饰抛家髻,着衫裙帔帛,执纨扇,年龄较长,似为侍女之首。其余八人,均穿圆领衫,腰束带。八人中,有四人鬓垂双髻,这是未成年女童的发式。另三人均于发髻上戴透额罗幞头。
这幅画的线描“流动如生”,不仅线的形态颇有变化,在用线的安排上注意主辅结合,线的疏密和虚实变化都比较考究,塑造了形象生动、性格鲜明、生气蓬勃的唐代美人。更可贵的是,这幅画的结构和意境创造上,突破了前代整齐严肃的供养人行列,人物位置参差错落、自由活泼,特别是在人物背景的设计上出现了垂柳、萱花、曼陀花,并有蜂蝶绕花飞翔,使庄严静穆的环境增添了动的情趣。有动静结合、相得益彰的艺术效果。这样的巨型画幅,在敦煌石窟供养人画像中仅此一例。当故事与故事里的人,都随杳杳风沙遗落在千年的光阴里。拨开尘埃与云雾,我们依然能够望见箴封在敦煌供养人像里的盛世大唐!
临摹作品《莫高窟112窟·反弹琵琶伎乐》,作者:牛玉生
反弹琵琶图见于莫高窟112窟的《伎乐图》,为该窟《西方净土变》的一部分。该图的构成,以左右各三人为乐队,六位乐师,或拨琵琶,或奏阮咸,或弹箜篌,或击钟鼓,或吹长笛,或吹排箫。节奏强烈,音响宏亮,氛围炽热,铿铿镗镗,荡人心腑。中央一人为舞伎,头束高髻,上身赤裸,身披璎珞,颈挂佩饰,下穿长裤。只见她手拥琵琶,翩翩翻飞,天衣裙裾,游龙惊风,摇曳生姿,项饰臂钏,叮当作响。突然,她一举足一顿地,一个出胯旋身使出了“反弹琵琶”的绝技。琵琶置于脑后,丰腴的双臂在斜上方反握而弹,左跨重心向后提起,右脚翘起,充满无限活力。人物造型丰腴饱满,线描写实明快、流畅飞动,一气呵成,天衣飘飓,有“吴带当风”的韵致,体现了唐代佛教绘画民族化的特色。敷彩以石绿、赭黄、铅白为主,使整个画面显得更加典雅、妩媚,令人赏心悦目。